靠窗的尼可同学

好きなものを好きな時に。

 

outcast

关于白都team的小论文,树生哥视角。

细节几乎都是捏造,估计分分钟要被官方打脸(。

xx


改装木屋的那段时间天气一直很好。

树生没有叫任何人来帮忙,屋子里的每一块木板每一颗螺丝都是他自己亲手装好的。一开始,材料和来不及清理的垃圾堆了满地,根本没有地方摆床铺。树生就在小货车后面的车筐里撑了个简易帐篷,钻进睡袋缩起来睡。午夜时,森林里若有若无的声响和植物的腥气会像一双巨大的手掌包裹着他,于是他做了好多个变成野兽的梦。却不是噩梦,梦里他飞奔在望不到尽头的路上,疾风中的爽快感真实到不可思议。


离开白都家的树生已经不需要在意穿衣打扮,也不用再苛刻地训练自己的身体,甚至可以不管时间。当阳光刺眼的时候他便醒来,夜色渐浓的时候他就放下工具,读书直到睡着。就像小时候在大学研究室里学习的那段时间一样,除了吃饭和睡觉,他可以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爱做的事情。


小屋的改装完成那天,夕阳染红的云彩在天空中拖了很长。他清理完屋外最后一点垃圾,走进房子准备休息。空荡而粗糙的房间里还有一点淡淡的木屑味道,金色的光线给房间涂了一层温柔的颜色。树生坐在旧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暗下去,无以言表的满足感让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他有多久没这样安心了。


树生并不是喜欢后悔的男人,他只是觉得无奈,为什么命运有时候要绕远路才能找到答案。

曾经他以为“绕远路”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词。大概认识他的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吧。光是白都这个姓氏就已经让他拥有千万人之上的高贵,还有天赐的聪明才智,让他在少年时就成了世界著名的ai技术研究小组的一员。还能有谁比他更幸运呢?

直到他住进白都家本社的时候,即使有他的妹妹挡在面前,他也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胜利。最多是,在看到妹妹身后的勇利时他稍微有些不开心――看来爬上巅峰要花点功夫才行。

树生还记得自己和有希子第一次见面时因为穿不惯的正装西装而有些胸闷。相比之下,穿着束腰长裙的有希子十分镇定自若,纤细的脚腕踩着高跟鞋依然走得很稳。她面带笑容,伸出右手说“哥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他们明明之前从未见过面。树生笑了,笑里有一点高傲的不以为然。她是一直生活在本社的大小姐,比他更懂得怎么做才体面。可是树生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有希子的眼神里有着不输自己的固执和野心,那是藏也藏不住的。


正是那天之后,树生一改在留学时不拘小节的生活习惯,对自己和他人都更严格,甚至刻薄起来。

那时他心里有很清晰的目标:要打败勇利,打败有希子,他要站在那个顶点的位置。即使几年后有希子正式成为社长的决定给了他一记重击,他也没有放弃过目标。他知道还有些老奸巨猾的董事会成员在试图扳倒有希子,最重要的是,只要还能继续开发ace,他就还有背水一战的机会。

白都家给了他野心,他为此和ace一起奋斗了许多年,又因此失去了一切。


树生在白都家度过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ace的开发上。然而在他和ace败在joe的手下后,那些回忆却成了一盘坏掉的录像带,被忘掉了大部分。很奇怪,明明在开发时废寝忘食,甚至把自己身体累到崩溃好多次,现在却回想不起来那些痛苦了。

也好,反正记得也是毫无用处。

只是有一些关于有希子和勇利的琐碎片段,他还记得。

比如他第一次和勇利说话的记忆。那时的勇利才刚刚植入一体式机甲没多久,机器技术还没有成熟,给使用者的负担也更大。树生记得那天勇利正在表情痛苦地打沙袋,自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走到他身后调侃了一句:“真可怜,明明什么都不戴的时候姿势好得多了。”

勇利回头看到树生的时候眼神里有些惊讶,不过态度依然很谦逊,立刻就低头行礼。可见他知道树生的身份,更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正是这种冷静,让树生对勇利有了点兴趣。他笑着说:“你叫我名字就好,毕竟你的主人是有希子,不是我。何况以后我们会在擂台上一决胜负的。”

树生说完,举起拳头在勇利的拳套上碰了一下。勇利愣了一会儿,看看拳套,又看看树生,终于有点犹豫地低声说:“嗯,树生。”

别人都说勇利像狼,在擂台上,他足够凶狠,在擂台下,他足够孤傲。而这些都是人们在远处看到的,树生在近处,还能看到许多勇利更柔软的表情。像是他们第一次说话时含蓄的笑脸,和站在有希子身后时,偶尔会出现的温柔的凝视。从始至终,他都是个比看客想象中更内敛的男人。


勇利打电话来提出手术的要求时,树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希子。

“她……”

树生只说了一个词,就又收住了话,只叹了口气。

电话对面传来勇利的苦笑,他们当然都知道“她”指的是谁。他们都知道,可是他们都无可奈何。

“……如果有希子是男孩子,说不定她才是冠军。”树生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他在想什么呢。

“树生,我有我的梦想,我想你是最明白的。”

我?我怎么会明白?树生想,自己什么时候担得起这么重的信任了。他唯一明白的就是勇利也是足够固执的,即使阻拦也没用。

“你要想好,你那身机器可不是普通的机甲,说摘掉就能摘掉的。就算不考虑手术的风险,那之后……”

“我知道。”


于是树生在整修过木屋之后,又修了一间地下室来做手术用。这次实在是工程复杂,他用了些渠道托人暗中帮忙,才赶在决赛之前做好了手术准备。

勇利来到木屋的时候是个明朗的清晨。树生很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勇利的表情,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迟疑和退缩。他像以往一样保持着沉稳而坚决的眼神。

是啊,这个一直站在megalobox顶点的男人,怎么会临阵脱逃呢。


当树生站在手术台边做准备时,他看着眼前的勇利,又突然想起了joe。

想起了擂台上joe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脸,和越痛越热烈的眼神。

既没有在背后戴着机甲,也没有在皮肤里镶嵌金属,那是赤裸的,脆弱的,然而十分纯净又自由的,拳击手的身体。

也许自己也是有些嫉妒的,树生想。

那么让我帮你咬断锁链吧。


树生翘起嘴角,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心情,之后慢慢地将手术刀切进了勇利的皮肤。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