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尼可同学

好きなものを好きな時に。

 

last night,good night

没有什么cp感的outcast之后的一点故事。

不过看成是单独的故事也可以,这段就是为了让树生和勇利谈恋爱写的(。本来想硬汉谈p恋爱,但是脑洞大的受不了了。

真没想到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的名字居然用在这个cp上了……


xx


决赛之前的晚上树生帮勇利重新检查了一遍伤口,涂药,再换上新的绷带。他的每个动作都很轻,在碰触到勇利的身体时,会更小心些。只是看着现在的树生的话,很难想象他以前站在拳击台上,凶狠无情的样子。


树生不说话,勇利就也沉默,坐在床边配合树生的动作。就连哈士奇也是安静地趴在门边,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们。偶尔它的耳朵动一动,是因为夜风吹过树叶时那阵海潮一样的声音,温柔的回响忽近忽远,透过地下室狭窄的天窗飘进来。


勇利想起在白都本社时也经常要这样摊开身体,接受别人的检查。那些本社的实验室无一例外都是四面雪白的盒子,并且有高度隔音,他记得每次在走进去时都会因为突然的安静而听到微弱的耳鸣,还有突然变强的,心脏鼓动的声音。那些研究人员喜欢把他放进各种复杂的仪器里,或者在他的手臂上连接很多电缆,再摆弄来摆弄去。他们对待勇利的态度也是很小心的,毕竟那时勇利就是有希子的梦想,谁都不敢有一点怠慢。


但几乎没有人会去看勇利的眼睛。他们的目光都盯在机甲上,如果不经意间和勇利对视了,他们就会立刻慌张地移开视线,或者调转脚步匆匆离开。


勇利想到这里时听见树生闷闷地咳了一下。当然了,以前在实验室时,这些杂音都是听不到的。在他身边的研究员几乎都像机器人一样忙碌而安静,甚至连触摸勇利时都隔着手套,感受不到体温。

而现在的树生要离他近得多。


“恢复得还不错。”

树生帮他绑好了手臂上最后一段绷带,打好固定。勇利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看见对方又弯下腰,突然把脸靠得很近。勇利反射性地躲闪了一下,却被树生用双手固定住了头的位置。

“别动。”树生的声音里带着笑,他只是想检查一下勇利的眼睛和口腔。结束后,他又笑着点点头说:“嗯,还不错。”

勇利的身体放松下来。他说:“……不好意思,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没关系啊,”树生活动了一下肩膀,似乎有些累了,“反正~我猜你也没有别的朋友可以麻烦。”

他说完,回头看向勇利,露出了一个勇利从没有见过的,有点孩子气的微笑。

“不过……也许,我们彼此彼此吧。”树生又说道。


树生说的对,他的确没有别的朋友,通往冠军的路上不需要多余的东西――实际上也几乎容不下任何东西。

很久以前,也许是他和树生刚认识不久的时候,树生曾经对他说过“朋友”这个词。然而勇利心里一直不置可否。因为对于性格直率的勇利来说,树生是个情感表达太过复杂的人,太捉摸不定。

在树生输给joe的那个晚上,勇利意外地接到了他的电话。是深夜,电话里有些杂音,勇利知道他不在家中,却猜不出他到底在哪儿。

“我输了!”

树生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愤怒或者悔恨,反而十分轻盈。

“……但你依然是很强的。”勇利是真的这样想的。作为树生多年来虎视眈眈的对手,他认为没人比他更了解白都树生是多强大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树生笑了好一会儿。勇利并没有挂断,只是静静的听着。

笑声停住后,是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对面又说:“我输给了joe……却好像同时也输给你了。”

这句话的声调很低,速度很慢。句尾最后的呼吸声格外清晰地撞在勇利的耳朵里,让他突然感到困惑了。这通电话传达的情感太过饱满,又太陌生了。

勇利握着电话,望向窗外浑浊的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墨蓝的底色里混着些诡异的暗红色。他还是不知道该对树生说什么。

“嗯……晚安。”

树生突然间切断了电话。


后来,勇利在决定要卸下机甲的时候,很自然地想到了那通突然其来的电话。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得到了树生的一些秘密,于是他又回拨了那个号码,他想自己应该也跟树生说一些秘密,这样才公平。

而这大概就是朋友。


在树生收拾好药品后,他看了看手表,说:“还有些时间,估计你今晚也睡不着,我帮你洗洗头发吧。”

勇利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他还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明天可是决赛,邋邋遢遢可不行。”

这么说着的树生一样是邋邋遢遢的。但勇利没有多说什么,要不是自己找上门,树生也不会挂着黑眼圈忙碌这么多天。


木屋里的水管水压很小,只能用来做饭洗碗,也没有浴室。树生烧了些热水,又灌了些凉水在壶里,让勇利弯腰站在水池边,他一边注意避开伤口,一边把水慢慢淋在勇利的头上。

“我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也碰到过银色头发的同学。”树生的手指伸进勇利的头发里,顺着头皮梳下去。

勇利闭着眼睛听。

“但没有这么亮呢……我以前就觉得,有希子真是把你当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

“能让她束手无策,你也很厉害了。”


勇利的头发都淋透了之后,树生在手里用香皂搓出些泡沫,然后用很柔和的动作按摩勇利的头皮。

真不可思议。和在理发店时的感觉很不一样,但很舒服。树生又开始说起了什么事,可是勇利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了……身子晃了一下的时候,树生在身后笑起来:“你是小孩子吗?居然能站着睡着!”

“啊,抱歉。”勇利说。

“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我是说,马上就要到烟火大会的季节了。你可能没听过,在白都家创始人的故乡,每到夏天会有很盛大的烟火大会。”

“你也去过吗?”

“我只在小时候去过一次,烟火,的确很漂亮。”

“你可以再去一次。”

“是的,我想再去一次。”树生说着,再次拿起水壶把勇利的头发慢慢冲干净。

在树生把毛巾盖在勇利头上的时候,他突然又说:“我们可以一起去。”


勇利依然要低着头,以防水滑落到伤口上。他看不见树生的脸,他本该在这时抬起头来,看看树生的脸,看他的眼睛。

“等你和joe打完决赛,我们可以一起去。”

勇利再次扑捉到了那个带着叹息的尾音――像那通午夜的电话里一样。

可现在的勇利已经不会再觉得困惑了。他抬起手,抓住在帮自己擦干头发的树生的手腕。树生停住动作,但并没有挣脱。勇利手心里能感觉到树生的脉搏,和逐渐升高的体温。也许这些也是树生的秘密。

勇利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只说了一个词:“好。”


那之后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却都没有再说起决赛。在睡觉之前,树生笑着说了晚安,于是勇利也学着回了一句晚安。

晚安之后,新的一天总会来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明天,总会来的。昨日枯萎的梦想重归泥土,而在明天之后的承诺和希望依然还在闪光。

为了每个人的明天,晚安。


end